相片裡白衣的是1025之前的我,旁邊是我二哥,未經同意掌鏡的是調皮的姪女
去年八月份, 我最大柱客戶L專程打電話跟我討論了配合方式與口頭約定:我一年給你公司下HKD六百萬的訂單(約佔我任職這小公司一年一半的營業額),達標之後你公司看要回饋我公司幾趴,我再介紹兩家客戶給你, 有空就陪我跟那些客戶一個星期打一場球,這樣你才會好做,哪用跑的那麼累?!
L是我的初中同學,畢業後隔了近十多年於1998左右才在中國重逢, L取巧名片只印”執行副總”,該是希望這樣可省些麻煩,不過效果似乎不大,涉政府單位人際事務還是只有他能(肯)出面,他也坳不了手下,或該說沒人能勝任吧?!
九月份公司出到L公司的一批大貨第N次出包客訴了!!按照慣例,我還是硬著頭皮去賣老臉收拾善後@@
坐在總經理室裡想了各種理由希望將傷害降至最低,同學終於還是挺了我,嘴上心裡感激之後還是厚著臉皮央求貨款期數縮短,繼續討訂單…..
同學似笑非笑的說:阿你公司是給你多少薪資啊?!這麼拼幹嘛???
我雖不好意思仍以無力的聲音回說:老闆娘本只開價八千,我要了一萬,外加五張機票
L滿臉驚訝:靠吆!!!阿捏你待得下去喔???過來過來我這裡!!!
我回想那句”待得下去”,吼!!!真的是”呆下去了”@@
剛開始時有點受寵若驚,又感動L一直以來的情義相挺,現在又給我機會…好一會沒說話才冷靜了下來
道謝之後問過來做啥職務內容?觀察之中,L的公司裡有新加坡籍的產品設計師,香港東莞加起來非中國籍的幹部也有十二三個了,以員工數六百人的中小型企業來說,這樣的編制,應該沒增加台幹的需求啦?!何況,景氣狀況在當時就預計會持續低迷…
L說:做(坐)我這位子啊!
我一開始嚇了一跳:我坐你的位子,ㄚ你咧???
L接著說:我就是沒人替我才分不開身,本來是有請一個總經理,後來他有家庭因素,老婆跑了……(省略離奇的八卦)….沒心思工作跟我辭了,我不得已才自己跳下來做,你看我一天要接多少客人與供應商???一天要簽的文件一大堆,又要確認工程單位的產品,有時又要喬類似你的這種事,我看我姊阿做生意又那樣不爽快(董事長,負責業務)在這種時機我要多出去開發新客戶,觀察情勢才重要,沒人替我就走不開…….
邊聽他說時我已決定要婉拒他了:你這位真歹坐(做),我想不該才到公司沒半年就藉公司資源招牌閃人,雖說我倆是同學,但我公司以前沒人跑外面,我老闆這幾年又變這樣, 我想先幫公司的業績拉起來,穩定了再說…
L笑了笑說說:要穩定我看最少也要兩年!!!
我知道他要我過去幫忙還有其他的用意沒法跟我明說!!!
其實,在L跟我提這事的前兩個星期,他底下奉行不婚主義,個性超強悍的採購副總(女,約五十歲)有一晚打電話給我:少年耶,你家是怎麼做貨的啊?!#%^$^
先大聲的幹譙了我十分鐘,在電話那一頭當426面前把戲做足了,等手下不在之後開始跟我講正題….足足講了我兩塊手機電池150分鐘,通話結束之後,我有得意的感覺;終於進入了採購副總的心@@而手機快燙爆耳朵又奇癢@@
平時我已隱約知道L的領導風格與他公司的情況,因為大部分中幹幾乎全是他培養的,舉凡工程,採購,品保,廠務…他對”中幹”很照顧,在426面前不怎擺架子,這點我是認同的,因為擺架子結一塊是沒法了解真正的他們,越擺架子越結一塊越容易被唬弄!!!但L給這些中幹一個訊息,只要努力,有能力就可以取代台幹,他眼中沒有台幹中幹之分,唯才適用,該是期望所有人都有危機意識,力爭上游!!!這點,我只認同一半,畫餅給員工看是許多老闆不肯明說的強項,但是該保留更多的解釋空間給自己,否則中國人的理解裡,爭取表現與爭權鬥爭幾近等號@@
而經採購副總向我Complained之中才了解更多的辛辣…
L五年前新廠落成後規劃台幹中幹住同一棟宿舍別墅區,L的姊與一群台幹已經很反彈了,後來還要中幹與台幹同桌用餐,被更大的反對聲音阻擋了,(這部分我想有些顛倒了,用餐事小,只要按衛生照規矩公筷母匙那沒啥關係!同棟起居才真的茲事體大)
果然,一個品保(中)經理可以刁到一個採購(台)副總,而理由當然是吹毛求疵,這品保經理哪理會生產線怠(待)料的問題???哪理會出貨延誤的問題???拿L的雞毛當令箭是職責所在???我想,L自己都知道自己種下的惡果在哪裡!!!
採購副總是社會歷練的老鳥了,文件往來絕對懂得自保而且深按其中祕法,只是那些中幹常還是自以為是愛扯後腿,卻不知扯的總是自己@@
L為何需要別人坐他的位???我認為,他好人當慣了,壞人不好也不願當,他在那時突發奇想要我去幫他扮黑臉,當居中協調台幹與中幹之間的衝突,若遇地方官員的鳥事由我代為出面,他可躲幕後操盤…..
回頭怎看,當初的婉拒都是呆,但我沒法後悔,因為我當時也不願去碰那”熱鍋”,也沒信心去掌那複雜的鍋!!!去年沒選擇去上海與新公司一起創業而選擇深圳才是真呆!
出社會這些年,我也曾少年得志一面獨斷,看過太多老闆的統馭方式,以往我的股東,派駐深圳廠的總經理(當初我被不滿我的員工戲稱是他的徒弟),奉行軍事化管理,篤信情報系統,在各單位安插眼線,我那同學卻是自己不爭氣擺爛,自以為買通保安不理夜歸規定,而老闆老總已多次給機會,夜歸限制只是龜毛的項目之一,結果出大包的事完全不需眼線SPY回報…
但這類眼線SPY的手法,反而更可能被其蒙騙愚弄了仍不自知!!!
下一篇PO文,我會把掙扎了幾年的感想PO上來,有時候,在中國,欺負台灣人的,好像也是台灣人@@
